聖誕快樂

前幾天去花東出差，晚上在台東的新港漁港吃過了海鮮，跟攝影師驅車回福樟紅檜木屋的路上，路過了三座教堂，還有村莊，黑夜中他們的聖誕燈飾閃閃發亮，有屋前的聖誕樹、有屋頂上的星星、有一連串五顏六色的燈海……
跟餐廳老闆一起喝了紅酒頭暈目眩的我，因為搖下車窗想讓冷風狂吹我的額頭好清醒些，卻意外發現這令人感動的一幕。
攝影在旁說：「每戶人家都有裝飾喔。」
我點點頭：「嗯。」
很想說的是，這個時候的望鄉，應該也是一片燈海吧。

我曾經以為，今年的聖誕節我會有緣分在望鄉度過，可以參加他們的報佳音活動，不過，是沒有任何一絲再回去的勇氣了。「近鄉情怯」這句話用在這裡或許並不恰當，但就是那樣的一種心情吧！
但我數次在腦海中勾勒那樣的畫面──聖誕節的望鄉，應該是可愛又感人的。

上週跟大中去新光三越A4館採訪，那天依舊很冷，採訪結束後，我沿著新光三越走到101去開車，看到新光三越的聖誕樹亮了，好多人圍在旁邊拍照；中國信託的聖誕樹也亮了，我停下腳步沿路拍了起來；走到101前，自然也不能放過門口的聖誕樹跟雪橇。
聖誕節的氣息是濃了！

前年的聖誕節，我買了聖誕燈飾回家掛，在窗戶上繞了一圈又一圈，讓家裡一閃一閃的，網友Evan還帶了一棵小聖誕樹來。
去年的聖誕節，我在家辦聚餐，成員有阿伯、小葉、麗娟。
今年的聖誕節，北雁大廚打算在我家做蛋糕吃，我們已經預訂了要吃布朗尼及香蕉蛋糕，小葉、麗娟當然是一定要來的。
說來幸運，這些年的聖誕節，我都不是一個人度過。
有朋友真的很好！以前的跨年夜、聖誕夜，我可都是一個人在家看電視。

前天，從樺舍離開後，看到101外牆的燈光出現小小聖誕樹，我覺得也太妙了，忍不住就在車子旁拍了起來。
腦海中依稀出現，我曾經很在乎的一個朋友每次經過101時都會說的一句話：「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建築物？」而這曾經熟悉的聲音卻是再也聽不到了。

其實，在台北這些年，我漸漸習慣抬頭去看101的存在，有時候採訪了一整天滿身疲累，晚上從餐廳走出來，忽然看到101的燈光亮了，會覺得很溫暖，走在路上或是爬山時也會搜尋101的蹤跡。
它是台北的地標，也彷彿是我的朋友，一個在異鄉歲月中永遠屹立不搖、始終站在那裡的朋友。因為，我無論是疲累、無論是孤獨、無論是喜悅……它永遠都靜靜佇立在那裡。那種感覺就像是回到彰化看到家鄉的大佛一樣令人感到安慰。
很奇妙，有時候，冰冷的一棟建築物，卻比你曾經交過心的朋友還要來得溫暖，因為它們永遠不會誤解你，不會用言語傷害你。

這個聖誕節，我的朋友都好嗎？
我們或許都已過了那個會寫卡片彼此問候的時代，但是，當我看到台北街頭一棵棵發亮的聖誕樹時，我還是會想立刻拍下來與我的朋友分享。
雖然我們或許是天天聯絡、或許是沒有經常聯絡、又或許是以後不會再聯絡了，但是，我還是很衷心地想對每一位曾經陪我走過歲月的朋友說一聲：「聖誕快樂！」


還有，我要特別謝謝那些從明日報到部落格一直都在的網友們！因為妳們，我不孤單！

楊小禎
2005/12/23